【瑞金/向哨AU】硝烟倒置（05-06）
哨向AU，向导格瑞×哨兵金
金生日快乐！本来是打算在金~格瑞生日之间日更的连载，现在只能努力一下变成周更（ry
05
“那么此次外出任务的要求已经讲解完毕，还有什么疑问吗？”
白塔最高指挥官背着手站在高层办公室的中央，身前是一排严肃跨立的士兵。见无人提出质问，长官点点头。
“那么，给你们两个小时的时间收拾，可以和亲人朋友联系，不过不要透露此次任务的情报。两小时后，在塔负一层整备室集合。会议结束，大家解散。”
格瑞站在队伍的最右边第三个，在听到解散命令之后松下肩膀，刚准备踏出脚步，又被叫住了名字。
“格瑞。”丹尼尔指挥官一副和蔼的表情靠过来，“上次和你提到过的，提交绑定配对申请的事情……”
“我已经有自己的主意了，长官。”格瑞不着痕迹地皱了眉头，心下有些不耐。
“哈哈，不是在逼迫你做出决定。”丹尼尔笑道，“只是如果有了主意，最好提前让做好计划让他人知晓，以免中途产生变数。”
“是。”格瑞应道。
从白塔高层下来，其他队友都纷纷回了自己的公寓收拾东西或者去找点吃的。格瑞也同他们一样，午饭还没有吃多少就被抓过去开了足足一下午的会议，上去的时候还是正午，现在天都已经接近黄昏了。
他看了看时间，没打算再去餐厅觅食，而是径直回了自己公寓。对于长期外出任务的人来说，收拾行李不是难事，很快就拎出一个精简的小箱子。格瑞坐在沙发上掰了一块速食饼干填充腹部，这时脑子却转来一句“提前做好计划让他人知晓”。
计划早就在脑子里转过千百回了，先按下不提，申请配对知晓这件事……需要通知的人有些谁？格瑞在塔内熟识的人不多，要说得上话的人手指数出来也只有几个，所以倒也不用特别费心。这么说起来，那个笨蛋好像还不知情……上次他还问过申请配对的事情。想到这里，格瑞心里不免泛起一阵异样的情绪。
格瑞从未向金袒露过心思，先前碍于金的年龄太小，精神力量也还不够坚固，贸然配对也许会吓到他，所以格瑞没有主动提过这回事。不过从外界的反应和他本人的意愿来看，格瑞都有98%的笃定对方的未来一定是和自己绑在一起的。
他向来行事缜密，本来是打算做好所有准备办好申请手续之后再告知于金。但想起前日金主动提起申请配对这件事，话里话外有几分试探的期待，未免也让格瑞产生了一丝疑虑：在金待在白塔而自己频繁出任务的这段时间，会不会产生其他变数……？
在搜寻了金周围有没有突然出现的陌生向导一圈并得到“那小子似乎交了不少朋友”的结论之后，格瑞按亮了通讯仪：夜长梦多，丹尼尔长官说的没错，确实应该先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在等待拨通的几十秒内，格瑞久违地产生了紧张的心情。
要怎么和他说？从哪个话题开始先说起？
要么开门见山。嗯。上来就直奔主题。
配对绑定……做我的哨兵。
嗯，就这么说。
不知道那家伙会有什么反应……
……要是哭了怎么办？
……算了，又不是小孩子了。
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脑内模拟了开口的语气和说话的方式，格瑞深呼吸了一口气，抚了抚自己胸口，拨出了电话。
扑通、扑通……向导的心脏没来由地雀跃着。
然而，这通电话却始终没有接通。
或许在忙。格瑞挂掉电话，看了看时间，快到集合的时间了，便先放下这件事。
至于配对……反正是迟早的事情。格瑞拉起行李箱，在心里决定下次一定要说。不知道是打算多给金留长缓冲期，还是留给自己多些做准备的时间。
此时此刻的金，却已身在几百公里外的戈壁上。
荒漠的热风吹得面上生疼，坐在敞篷机车里，稍微抬头就被灌得满嘴风沙，金不得戴上护目镜，把面罩拉到能严严实实地遮住下巴鼻子。
从白塔出来踏上飞往北部的飞机场，经过几小时的飞行路程，降落在北方靠近边境的停机坪，再经过几十公里的机车骑乘，终于在黄昏落幕之前到达了目的地。
金从敞篷机车里跨出，扯下护目镜和面罩，抖了抖自己头上缀满的砂砾，手掌并拢充当瞭望镜端详起不远处的建筑。
“到了，哥就送你到这了。”机车的主人也下了车，把钥匙往兜里一揣，随即搭上了金的肩膀。
“谢了，维德！”金回头眯起眼睛，露出一口锃亮的白牙，笑着和对方碰了个拳。
临近傍晚，天边已经依稀能见到星辰闪烁的影子，沙漠上的气温还是居高不下。
“搞不懂你，别的人都恨不得往塔的高层爬，逃离前线远远的，只有你想不开跑来送死。”维德耸耸肩，靠在机车上，看着金前前后后地从车上搬运行李，“好不容易升的A级，却偏偏要来这种鬼地方，到时候可别后悔。”
“才不后悔。”金把最后一件行李从后备箱里扛出来重重地放在地上，行李袋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灰尘在周围肆意漂浮，“不过还要多谢你，要不是你告诉我今天是报名最后一天，估计还赶不及呢！”
维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昆虫系的精神兽从他背后探出一个脑袋，似乎是受不了这里干燥炎热的气候，一个劲推着他的肩膀催促回程。
“行了，我赶着先回去了，这儿看着就压抑，安特都要呆不下去了。”维德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又一脚踏上了机车，很快就风驰电掣地驶出了金的视野。
告别了维德，金扛上大包小包行李，又抬头端详了一番眼前的建筑。
边境防御塔，也是被称为“黑塔”的存在。和位于中央辐射周围的“白塔”不同，这里是整个国家势力最为薄弱的地域，这里的士兵主要义务是保卫边境，时不时还要参与到邻国冲突战争之中，是真正的弱肉强食、水深火热之地。
踏入这里，就意味着金要开始在边境服役的生活。
虽然这个决定做得仓促，但金心中并无后悔之意。
他看向高塔的顶端，迈出了“变强”第一步。
06
凯莉是直到两个星期之后才知道金的去向的。
虽然知道金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怪家伙，言语挤兑刺激都对他造成不了多大伤害所以才能放心肆无忌惮地开他玩笑，但饶是凯莉也没有想到，金所谓的“变强”“争取”却是——
“你脑子有毛病吧？！”
饶是向来有修养的大小姐也忍不住对着通讯仪破口大骂，然而隔着远距离，再多的怒气也只能对着屏幕发泄。
“你，你，你小子不要命了，才升了A级就跑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也不能这么说嘛凯莉，反正来前线历练一下也有好处嘛——”屏幕前的金满不在乎地拧着毛巾里的热水，抬起眼睛嬉皮笑脸。
“什么前线、什么历练！那可是‘黑塔’！那里有多乱，死在那里都没人知道！”
凯莉发了一大通脾气之后才冷静下来，直到金慢慢袒露来意：金是通过个人报名进入黑塔训练的，虽然在流程规定上没有问题，但毕竟他的编制还在白塔，需要稍微办一些手续，这次联系凯莉就是想请她帮忙传输一些资料。凯莉面色不耐地应了，又抱着手臂质问，“说，要在那里待多久才能出来？”
“嗯……”金掰着手指数了数，“一……两年吧？”
眼看着凯莉又要发火，金又赶忙找补：“要是立了战功的话不仅能提前调回，还能升军衔呢！”
凯莉翻了个白眼，接着数落他：“搞不懂你在想什么，如果就是为了区区升职就……”
“也不止是那样。凯莉。”金顿了顿，热毛巾敷在自己手心虎口的地方，那里白天才因承受过多的训练而肿起高高一道，“你那时候说的没错，白塔的晋升机制既苛刻又畸形，既然不能从外部改变，那就要自己变强、变得有话语权再去和他们对抗……”
凯莉的表情稍稍松懈，或许是金的话触动了从小在外野蛮生长、却因一朝觉醒成哨兵而被迫进入白塔的她，正当她想要说些什么，金的下一句话却又让她大发雷霆。
“对了凯莉，你最近……有见过格瑞吗？不知道他……出任务回来没有，他都好久……不回我通讯了。他是不是……生我气了？”
“我就知道！你就是为了那个向导混蛋！！满脑子都是那个格瑞，你这个没出息的——”
赶在凯莉彻底发飙之前，金急忙切断了通讯，与此同时，宿舍的门从外面推开。
“哎？你还没睡啊？”一个有着怪异头发的男孩推门进来，对着金打了个招呼。
金熟练地把用过的毛巾往肩上一扣，头也没抬：“马上马上，你现在要用浴室吗，埃米？”
被叫做埃米的男孩摆摆手，走了几步往自己的床上一摊，满脸愁眉苦脸：“你先用吧，我累死了，躺会儿，又被老姐抓出去帮她物色帅哥……”
“哎，理解理解，对于家中老弟而言，老姐的要求就是天命！”金同情地点点头，回忆起自己在家时收到的“奴役”，沉痛地点点头，接着就和埃米你一句我一句地数落起自家姐姐的“罪行”。
另一个黑发男孩是在金已经数完姐姐的开始夸耀优点并晒出自己脖子上的挂坠时进门的。
“这是我姐姐留给我的信物，之前我都一直好好收起来，这次出来心里有些没底，于是挂在了胸口。”金摸着自己胸口的金黄色吊坠，被他用一根黑色绳子串在自己脖子上，听到开门声抬头见到进来的人，“卡米尔，你也回来了！”
卡米尔取下围巾挂在门后，一回身就见屋内两个原本各自躺在床上的男孩瞬间移动到床边坐好，双手放在膝盖上，眨巴眨巴眼睛：你回来啦？带吃的没？
于是他默不作声地从外套大口袋里掏出两包麦芽糖饼干，朝两边床上一边抛了一包，然后趁他们撕包装，自己径直进了空闲的浴室。
夜深，边境防御塔伫立在沙漠之中，沐浴在漫天星辰之下，沉默如黑夜中的领航灯。
三个刚成为室友的男孩窝在各自的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他们都是前不久才从各处过来的，正好赶上了黑塔最后一批报名，于是进来之后分到了同一个宿舍。白天的训练密集又严苛，几人身上都多多少少带了些伤口，却不甚在意地用长袖长裤遮住。
“我是陪老姐过来的，她本来都要进白塔文职候选了，老家那边人都说老姐以后一定是个有出息的向导，结果她非说要来外面找什么帅哥，把我一起扯过来了……”
埃米靠在墙边盘腿坐着，慢悠悠地给自己的精神兽梳着毛。他的精神兽是一颗通体纯黑的毛球，旺盛的毛发包裹住整个身体，分不清具体是什么兽类，头上竖着一根雄赳赳气昂昂的小辫子，和它的主人如出一辙，被梳了毛就眯着一双水润的蓝色眼睛，扑腾着四只小短腿。
对床的狮子幼兽也看得羡慕极了，好几次蹭到自己主人旁边试图隐晦地求摸摸求梳毛，然而卡米尔不为所动地翻着手里的书，于是它只能丧气地窝到卡米尔身侧，脑袋靠在卡米尔膝盖上，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气。
对面的埃米看得好笑，偷偷地指着幼狮精神兽提醒卡米尔：“你要不要……”
“不用管。它自己会舔毛。”卡米尔又翻了一页书，目不斜视。
埃米也只能吐吐舌头，再一转头去看独自一人的金：“说起来，这么久了还没见过你的精神兽？”
“它最近……心情不太好，可能到了换毛尴尬期，啊哈哈。”金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
这话却只是托辞，任谁都知道，哨兵的精神兽都和哨兵本人的能力状态有关，能力越强，精神兽的形态越威风神气，而哨兵本人状态越差，精神兽就越虚弱。进“黑塔”的这些日子里，金总是表现得开朗活泼，任谁都能聊上几句话，然而说是精神兽心情不好，大概率是哨兵本人的情绪不高。
“能和亲人朋友一起真好啊！我姐姐也是哨兵，不过，她可比我厉害多了，好几年前就进了白塔做……做什么来着，总之，是很厉害的角色！”金接着方才的话题说了，言语之中满是自豪。
埃米好奇地竖起耳朵：“哎，说了那么多，金你自己呢？你都有白塔编制了，家人也在塔里，怎么会想到来这里啊？”
金的话语一顿，声音放轻。从主动来到边境防御塔之后，作为身上有着“白塔哨兵”标签的人，许多次被带着好奇和若有若无探寻的目光开玩笑地问过许多次，又许多次搪塞打哈哈揭过。然而在没有精神兽陪伴的安静夜里，面对室友的关怀，金张了张嘴，略有些沮丧地开口，言语里好像开出一朵不安的花。
“我来这里，是为了追上一个人。……应该说，我是因为他才觉醒成了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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