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金/向哨AU】硝烟倒置（01-02）
哨向AU，向导格瑞×哨兵金
缓慢更新
01
白塔的阶梯走廊又长又绕，如它的名字一样，墙壁地板都涂上了纯质的白色颜料，置身其中会有一种荒诞的庄重感，让人的心绪沉下来，脚步都不自觉地放轻下来。
但走在阶梯上的金今天却意外心情不错。
今天是哨兵能力综合测试结果出来的日子，自十五岁第一次被送到塔里之后，这已经是第三年的哨兵测试了。金今天高兴的原因当然也是这次测试的结果超出了预期——虽然十五岁的第一次检测就被鉴定为B级资质，并且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也只是在B级沉沉浮浮，却迟迟够不上A级的门槛。在哨兵的生存法则里，天分注定了七八成的人生，觉醒时确定的等级极有可能是伴随一生的，但当时带他的教官说他很有潜力，一定能通过自身的努力提高等级。
于是在第三年的能力测试之后，金终于在测试结果证书的“等级”后面，添上了一个看起来微不足道却又对他举重若轻的“A”字符。从平平无奇的B级变成A级里的吊车尾只是一小步，但起码是离S级迈进了一大步。
要说为什么目标是S级的话，当然是因为——
“哟，心情挺好？”一人从身后窜上来，身形比金高上大半个头，腰一弯手臂一伸就熟稔地勾上了金的肩膀。
金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咧嘴一笑：“维德！你也来拿测试结果了？”
被称为维德的男子扬了扬眉毛，同时扬起来的是他抓在手里的一张纸：“哎，这结果还能有什么花样，万年老B，估计明年就退到C要下调了。”
金用手肘戳了戳他，笑道：“哈哈，你说什么假话！你资质可比我好多了，要是不整天偷懒的话进精锐队都是没问题的！”
“我可没你那样的冲劲。”维德耸耸肩，做了个夸张的不屑表情，“毕竟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有个S级向导童养媳对象——”
“瞎说什么呢！”金噌地一下脸变得通红，手忙脚乱要捂十分紧张的样子，“我和格瑞才不是……”
话说到一半，脚下经过一间挂着“白塔档案研究处”牌子的办公室，金的声音自觉地放小：“……那种关系。”
门内同时传来声音：“S级向导的配对问题……”
金的脚步停下，不自觉地注意起门里的谈话。
门内。
“难得这届出了个S级向导，可惜没有实力相当的哨兵适配。”一个声音响起，很是惋惜的语气。
“是很可惜。”另一个稍显熟悉的声音应过，“S级总是比较有个性一点，给他推了不少优质哨兵的资料，都被直接拒回来了。”
“哈哈，眼光这么高？就真没一个看得上的？”
“这就不清楚了。”
“哎？不是说有一个和S级向导契合度高的哨兵呢？就是那个和S级差不多前后脚进塔的，你不是还在哨兵集训时带过他的？他资质怎么样？”
“那个哨兵啊。”另一个声音长叹一声，“一块挣扎的璞玉而已。B级的资质，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差距。”
“唉，确实是这样。因为契合度高而被绑在和他实力相差悬殊的向导身边，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门外，金的脚挪动了几公分，接着便快速走动起来。
维德追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尴尬地安慰：“嗨，没事儿，别放在心上，研究所那群老头懂什么……”
“维德。”金突然抬头说道，“你开车来了吗？”
维德挑眉：“开了。”
金笑起来：“那载我一段回公寓吧！我得早点回去，把测试结果的好消息告诉格瑞。”
02
通讯屏幕亮起，格瑞瞄了一眼首页的消息预览，几秒后，皱着眉删去了那条以“根据配对绑定规定，适龄向导在规定年龄段应提交……”开头的消息，顺便轻描淡写地按灭了屏幕，
关于提交配对申请这事，上级已经数次发来催促消息，无非是以白塔制度规定、为了精神稳定等理由，格瑞一向是置之脑后，然而最近催促频率越发紧，想必是接近那个“适龄”阶段了。
倒也不是完全不考虑和哨兵申请配对，只是格瑞有自己的打算。他坐回公寓的沙发上，打开了手边的电子日历。
前阵子，刚度过了金的十八岁生日。格瑞没赶上白天的生日聚会，出完任务回来之后已是深夜，想着第二天早上再发句祝贺消息，推开公寓门却看到了窝在自己沙发上的金。
当时的金就躺在现在他坐的这个位置上，刚长开的身体蜷成一团缩在沙发里，身前的茶几上放着一块用保险盒包好的奶油蛋糕。格瑞没忍心开灯叫醒他，就着香薰灯的微光吃了几口蛋糕，就把金扛回房间放在床上，自己又折回沙发睡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金已经趴在沙发边上摇尾巴，笑眯眯地告诉格瑞：他刚结束新的一期哨兵能力综合测试，结果在一周后就能出来，等着他的好消息吧云云。
算起来，从那天开始到今天，正好一周。
格瑞关掉日历，躺回沙发里闭目养神。
白塔高层一直担忧的S级向导配对问题，其实从一开始就不是个大问题。从许多年前开始，格瑞这方面的最优选就只有唯一一个。
电子密码锁传来齿轮运转的声音，然后“咔哒”一声，门锁从外面打开了。
踏入房门的第一步是雀跃的，但当看到公寓沙发上入睡的人时，金就立马勒住了爪子，几秒后，把离地的脚尖轻声放下，悄无声息地放缓了脚步。
格瑞倒在沙发上休息，外套拉链半开，里面穿着白塔统一配备的贴身背心，露出半块锁骨。那处是哨兵和向导身份牌的归处，一旦和哪个哨兵确定了配对关系，就会挂上一块属于彼此的特制金属牌，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但格瑞的那里现在还是空荡荡的，他生来肤色浅，在深色衣物映衬下更显得大块锁骨白得发光。
金盯了一会儿，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在茶几上搜寻起别的什么。不一会儿，他从储物篮里拎出一只马克笔甩了甩，悄悄抬起手，对着格瑞的俊脸露出坏笑。
“敢乱动的话就把你扔出去。”
沙发上的人还闭着眼睛，无情的话语却从嘴里蹦了出来。
预料到会被发现的金撇撇嘴，放下了手里的马克笔。格瑞睁开眼，正打算对他说几句不要打扰人睡觉的说教话，没曾想猝不及防被快速再次提起笔的金往鼻尖蹭了一笔。
金点了点格瑞的鼻子，笑嘻嘻道：“格瑞，黑鼻子！”
说教对金是没有用的，言语阻拦也是。
格瑞没吭声，手往鼻子上摸了一把，抹下来一块黑。他定了几秒，毫不留情地把手掌心往金的脖子上一蹭，黑色颜料结结实实地蹭回了金的颈边。
现在不止是黑鼻子，还有黑脖子了。
毫无意义的幼稚争斗，最终以金被按在沙发上毫无招架之力地被画了左眼一个圈右脸一个叉为结果，宣告格瑞的压倒性优势。格瑞以胜利者的姿态悠悠然盖上笔帽，把马克杯扔回储物篮，这才抱着手臂佯装冷淡地问：“来找我什么事？”
还在沙发里挣扎的金扑腾了几下跳起身，从胸前内袋掏出他悉心珍藏的测试结果证书，叉着腰鼻子快翘到天上去了：“B级升A！怎么样！”
“还行吧。”格瑞看了一眼，嘴角的弧度没变，金却觉得他是笑了。
于是金也得意地笑起来：“说等好消息就是好消息，我说的没错吧！”他顺势栽回沙发靠到格瑞旁边——中途被拍开好几次，最后还是不屈不挠地把下巴搁在了格瑞肩上，眨巴眨巴着眼睛看格瑞。
格瑞也看着他，过了几秒，虚捂着嘴轻咳两声移开了视线。
突兀消息提醒声打断了两人，格瑞抬起手腕打开通讯屏幕，金也趁机凑过来，不由自主地读出来上面显示的字样：“根据配对绑定规定，年满十八周岁的哨兵和向导可自行提出……”
一半还没念完，格瑞直接按灭了屏幕。金眨眨眼睛，扒起格瑞的手臂，热切问道：“对了格瑞，我现在……是不是可以申请配对了？”
格瑞说：“不行。”
金一愣，下意识地问：“为什么？”
说完又补上两句：“我已经满了规定年龄，现在还升到了A级……”是不是就有了给你坠上属于我的金属牌的资格了？这句话没有说出口。
格瑞看了他一眼，话语中不知怎么的显得有些不耐：“还早得很。”说罢也没继续解释，起身径直回了自己房间。
留下没缓过神的金靠在沙发上，僵着一张被马克笔画得十分滑稽的脸，百思不得其解之间，脑中嗡嗡地响起在塔里听过的话：
一块挣扎的璞玉而已，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差距。
tbc.
本来打算攒完所有更新然后在金和格瑞生日之间日更的，但是眼看着工作越来越忙根本写不完，所以缓慢地放出来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