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金/哨向AU】 U 02
*哨向AU
*一个「月光是你替身也是你」的俗套剧情
4
金关上控制间的门，厚重的钢化门咔哒一声自动上锁。
他轻松地哼着小调往外走，本来今天不打算过来的，但既然到了训练室，就四处逛一逛。地下训练室的学员都是老熟人了，本来二塔人员调动频率就低，也不至于要在这里训练新兵，于是训练室就被形形色色的常客占领。
金走过器材训练区，一下观察这个的器械使用情况，一下惊呼哇你今天训练数据这么高，倒是和这群兵打成一片的样子。他本来就长得亲和力十足，性格又不错，哨兵们都挺中意这个咋咋呼呼的年轻向导。
所以他一出来，就有人调侃他：“起这么晚才来，是和里面那个男人做了什么去了？”
又有人笑：“来这里这么久了都没见你带过人，一带就是这么带劲的一个？”说话的是训练室值班的另一个向导，经常来找金商谈甜蜜哨向恋事宜。
金摆摆手：“哎呀，懒得跟你们解释。”
哨兵们哄堂大笑：“你是没法跟我们解释吧！”这群老兵方才被格瑞的威压盖过了一时有些发怵，现在缓过来之后当然是要拿金开刀来调笑他。
控制间内。
格瑞无视了刚刚那句略带嘲弄的调侃，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开启笔盖露出一块金属，再在笔身上的暗处轻按一下，钢笔身就从金属处投射出虚拟屏幕，3d影像中显示出金的模样，旁边注释着密密麻麻的资料
“情报员，汇报一下你手里的信息。”
凯莉这才不情不愿地放下嘴里的棒棒糖，从控制台前的暗格里抽出一本旧笔记本，照着上面的字语气平淡无波地念着。
“如你所见，金，B-准A级向导，21岁，165cm/51kg，三年前在战场上受伤导致评级失败没能升至A级，自那以后从一塔调至二塔，现任地下训练室管理员，身体素质正常，心理评估……暂且正常。”
格瑞在听到金的身高和体重之后不露痕迹地皱了皱眉，开口：“我不是要这些浅显的基础资料，这些我比谁都清楚。”
“你急什么？”凯莉瞥了他一眼，似乎是笑他的心急担忧，“三年前金在战场上向导力失控，导致了S级哨兵「格瑞」的死亡，高层反应迅速抹除了系统内一切与「格瑞」有关的资料同时进行封口，并将此次事件定为意外事故。”
她翻到笔记本的其中一页，手指向上一滑，本子上的数据就传送到虚拟投屏上，显现出密密麻麻的文件资料。
“但从我们手里保留的资料和一塔之后公布的事故通告对比来看，这其中有很多不合理的部分。从常理来说，塔是不至于要忌惮一个只有准A级实力的向导的，但为什么一塔要刻意隐瞒这起向导力失控的事故，之后也没有对金进行任何形式的处罚，其中还有很多的疑点。我想，这一定和金的失忆以及他本人有很大的关系。”
格瑞点头，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调到二塔来的？”
凯莉摆摆手：“金过来几个月我就跟着来了。放心，那小子不知情，跟他说我是来养老调休的他就信了。”
说完她又咬牙切齿：“要不是一塔高层总把他档案藏着掖着，老娘至于在这又贫瘠又干燥的地方待上两年？！一到冬天皮肤都皲裂了，干燥和寒冷可是女人护肤的天敌！”
没理会女性的抱怨，格瑞收起刚刚自动记录下情报信息的钢笔揣回兜里，简短地说了一句：“干得不错。之后也要继续保持观察，有任何异常记得及时上报。”
“哟，在您口里听到夸奖的词，还真是难能可贵啊。”凯莉撕开一支新的棒棒糖包装塞到嘴里，双手插兜又恢复成玩世不恭的样子了，“您放心好了，在您老来之前，我已经帮你看了他两年了，之后要是你再出什么「意外」，我也不介意继续帮忙看着。”
话语里已经尖锐得有些针锋相对了。对于这名意外「死亡」的哨兵，或者说，这个直接导致金变成现在这样的罪魁祸首，从个人层面上，凯莉是颇有微词的。
格瑞却毫无反应，他眉头紧锁，沉吟半晌，说：“我过来会接手这里的情报调查，要加快效率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金的「自我确认」已经提前开启了。”
控制间的大门打开，刚还在和哨兵们谈笑的金立刻从靠着的健身器材上弹起来，几步走到格瑞面前，笑眯眯问：“弄好了吗？”也不管是怎么在短时间内就对这位突然入住自己公寓的哨兵产生了一些责任心。
他头顶的毛发有几根金色绒毛翘起，格瑞低头看着有些心里痒痒想伸手压下去，但率先压下的是心里这股冲动。他轻咳一声，答道：“好了。”
“哦！”金点头，转头看了看尚还有不少空余的器材，回头问，“要不今天我先带你熟悉一下这里的器材？复建的话，先从简单的开始就行了……”
“不用了。”格瑞摇头，定定地望着金的眼睛，“我们回去吧。”
“啊？”金还一时没反应过来，“回哪儿？”
“回我们家。”
5
“说好的复健训练……结果去登记完就回来了，骗子。”金狠狠地咬了一口嘴里的肉块，还记恨着格瑞那句「回我们家」——开玩笑，虽然他知道意思本来是「回我们的公寓」，但这种会被人误会成老夫老夫一样的话在那种公开的场合说出来，不用想也知道下次过去肯定要被那堆训练兵笑了！
金喝了一口牛奶，用眼睛余光偷偷看了一眼餐桌对面正用餐的格瑞，看到对方袖口折上去露出来的健壮手肘、咀嚼时上下移动的喉结和哨兵英俊的眉眼，冷不丁在脑子里冒出一句「长这么帅，就算被误会成一对那也是我赚了」。
“噗”地一声，格瑞闻声抬头，看到餐桌对面的人一口牛奶喷出来，胡乱地拿餐巾纸擦拭着下巴和领口滴下来的牛奶，眼神游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格瑞垂下睫毛低下头继续用食，今天午餐自然也是他负责，食材是金放在冰箱里的肉块，切成块之后炖得很烂，金喜欢吃这样的口味，盛饭的时候自己多加了半碗米饭。
对面的金扯了好几张纸都没把胸口的牛奶渍擦干净，餐桌上的纸巾盒却已经见底了，他腾地站起身来匆匆走过餐桌准备再去多拿点纸巾，经过格瑞身边的时候脚上一滑，身体失去重心往后一仰——
“小心。”格瑞坐着伸出手，一把揽住他的腰帮他正住身形，防止了一次跌倒事故。
“哦……哦。”金站稳身子，后知后觉被男人拦腰抱了一次，脑子里又开始循环那句「是我赚了」，胡乱点点头冲去找纸巾了。
而格瑞继续低头吃饭，心里想着：瘦得不行，腰还是太细了。
复健还是要健的，金从厨房里洗完碗出来就看到格瑞已经在客厅阳台上吊起了沙袋。格瑞穿着一件深色的紧身衣，领口开到锁骨下方，双手戴着黑色手套，模拟着出了几拳测试沙袋的实用度，拳击动作间隐约可见深色衣物之下胸与腹的肌肉线条。金多看了几眼才收回目光，问：“都给你办了id卡，怎么不去训练室锻炼啊？”
格瑞站定，面不改色：“我不喜欢和其他哨兵一起训练。”
金点点头表示理解，总是会有少数哨兵不习惯和同类待在一起，他也无权过问这位新来的舍友这些个人习惯。说到底，除了第一天以为对方是被安排来和自己相亲的对象并且向他倾吐了一些往事之外，他还真不能单方面判定就这么和对方成了朋友。
所以之后格瑞说要出去转转熟悉一下周围的时候金也只是“哦”了一声，顺便提醒他东部地区气候干燥，外面时不时有沙尘肆虐，出门注意带好防护罩和护目镜。室友关系嘛，当然不能干涉太多。
格瑞出门自然不止是随便转转，他换上一身便服，走了一圈来到了目的地。
二塔中央一楼，档案办公室。
大门“叩叩”两声从外面打开，里面埋在办公桌书堆前的人将手中的书本翻过一页，没有抬头，声音平缓：“办理编制档案交接事务在二楼，这里不接待普通军人。”
格瑞兀自走进屋内，朝里面的人道：“不是来办那种闲杂事情的。”他的右手手臂微微弯曲举起，左手有意无意转动右边衣物上的金属袖扣，露出上面精致的雕刻图案——曾经隶属于一塔高级哨兵精锐部队“战”的成员才能拥有的标志。
办公桌后的人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从椅子上起身，道：“跟我来吧。”
办公桌的左手边是一张通往隔间的门，屋内的人打开门，简单介绍：“卡米尔，二塔办公室文职，负责二塔的大部分资料收集整理。”
格瑞颔首：“格瑞。”就算是介绍过了。
两人都是聪明人，不用多言语就能意会到对方的意图。卡米尔在隔间翻找片刻，从柜子里抽出一份资料递给他：“你要的记录。”
格瑞接过，那是一份二塔每季度例行体检的记录表，表头的姓名写着「金」。手中这一份资料涵盖金调职到二塔开始到近两个月的每一次体检记录，格瑞翻了翻，却没见到什么异常，大多是素质良好和健康。
卡米尔见他皱眉，提醒道：“你看的这份当然没有问题，那是每年递交给总部的东西，多多少少要做点样子。”他从旁边的柜格中抽出另一份封存起来的档案袋，递过去：“这些东西是两年前从一塔研究所拿出来的，二塔上头好像不怎么重视，一直扔在这里。”
听到「一塔研究所」几个字，格瑞的眼皮跳了一下，但他翻开资料，眉头皱得更紧了，出口的话也变得语气不善：“他们动过金的脑部神经？”
“只是基本的检测而已。”卡米尔回答，“大概三年前，他应该是发生了一场事故导致丧失了特定部分记忆，一塔研究所给他做了个检测，结论是脑部没有任何受创，也没有其他会导致失忆的生理问题。”
“他调过来的时候，二塔也给他做了个检测，包括脑部……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这不是我决定的。”卡米尔拉低了自己的帽檐，遮挡住了格瑞要把人刺穿的锐利眼神，“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结果是他的脑部组织没有任何人为改动过的痕迹。”
“这就是我手里所掌握的所有信息了，我可以保证在我管辖内能调出来的这部分资料都是真实的。如果你还想追查下去，接下来就不在我的权限内了。”
格瑞从二塔走出来。如果卡米尔没有欺骗和隐瞒——凭自己的关系和对此人的了解，他虽然表面只是一个在二塔挂着闲职的档案管理员，但内心是绝对忠于身居一塔的某个高级哨兵的。那位桀骜不驯的高级哨兵曾经和自己隶属于同一个精锐部队“战”，有过几面的交情，正好此次来二塔之前格瑞和他打过招呼，调用一点资源来还他之前欠了自己的人情，所以在卡米尔这边应该不存在瞒报的问题。
如果卡米尔说的情况属实，那么，要么就是金的失忆确实不是人为，应该另有其因；要么是在二塔的权限之外、在一塔研究所的权限之外，还有更加深的理由。
以及，三年前的那场事故，是否真的只是临时危机，造成自己「死亡」的原因真的只是事故这么简单？究竟是什么样的手在背后操纵自己和金的命运……
格瑞眉头紧锁，怀着满脑子的谜题往回走。他走到快进到居民区的时候，腰间通讯仪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了「金」的名字，格瑞的眉头不由得松开了点。他点开了通讯，视频通话自动跳了出来。
那边金应该是在人多嘈杂的地方给他通话，接通之后看到了格瑞身后的场景：“啊，格瑞你在菜市场？还没买菜吧？正好，我来跟你说今天不用买很多菜啦！”
格瑞这才发现自己走到了居民区的菜市场。不知道怎么的，金和他商量买菜事情的时候，总让他有种周身沾染些许生活气的感觉，感觉轻快了起来。他调整了通讯器的角度，让摄像头对准自己的脸，板着脸问：“怎么？”
金在那边大声说：“我晚饭不回来吃！”摄像头一晃，他身处在热闹的地下训练室，光从小屏幕里就能看出周围不少的陌生哨兵围着他。
格瑞的眉头一皱：“你去训练室了？不是上午刚去过？”
金回答：“是呀，上午来都来了，下午干脆就替个班。”说话期间他还拍了拍旁边哨兵的背让他军姿站直，顺便又去了一个在做仰卧起坐的哨兵旁边帮他压腿，丝毫不在乎哨向有别的样子。
“我想着你不是说不喜欢和其他哨兵一起训练嘛，就没叫你了。晚饭我就和这里人一起在食堂吃了，你应该有门禁卡可以自己回去解决晚饭吧？”
格瑞沉默了一下，顺手把裤口袋里的门禁卡藏得更深，面不改色心不跳说：“我没带门禁卡。”
金傻眼：“啊？那怎么办……”
格瑞换了个方向迈起步子：“你在那别动，我现在就来找你。”
6
金最近觉得有些异常的是，他新搬来的室友对他好像有一点……
“雏鸟情节。”
金沉着脸，得出了这个结论。
凯莉“噗”地一声喷出了喝到一半的茶水，紧接着就趴在桌上狂笑。
金一脸困扰：“凯莉，你不要笑啦。我真的这么觉得！他才搬来几天，暂时还只接触过我一个人，只要我不在屋里吃饭他就要跟着来食堂，之前明明跟我说不喜欢和其他哨兵一起训练的，这几天还跑来训练室一待就是一下午，还整天盯着我的。”
“你就不怀疑他对你……有点那个意思？”凯莉勾勾手指，试图暗示。
“没有吧，他来的第一天我就跟他说清楚啦。你也知道我的状况嘛，可不能害了人家……他看起来头脑也挺清醒的，不至于听不懂。”金摆摆手，也喝了一口热水，“他人挺好的，但我给他介绍训练室其他人认识的时候他又不太乐意，别人也觉得他不好接近。感觉他是不是性格不太合群，只认识我一个人就只跟着我跑啊？”
“哦，也说不准是这样。”凯莉眼珠一转，话语往另一个方向拐了过去，“不然你给他介绍点向导吧，这个年纪的年轻哨兵随便找个向导打点一下就能安分了。”
“可是二塔本来向导就少……”金的眉头一皱，继而又松开一拍手，“不过格瑞这么帅又这么强的哨兵，肯定不愁找不到向导！我晚上先去问问，看他喜欢什么类型的。”
于是当天晚上回去，金就小心翼翼地凑到了格瑞身边。
正是一天结束时，格瑞白天在训练室锻炼得狠了，晚上又用客厅的沙袋练了一会儿拳法，这会儿还穿着紧身衣戴着手套，脖子上挂着一条刚擦完汗的毛巾，呼吸起伏着倒在沙发靠背上。金已经洗好澡穿好睡衣，往格瑞旁边一坐，散发着柔和的气息。
金先发问了：“格瑞，调来这边几天感觉怎么样啊？”
格瑞皱着眉不知道他卖什么关子，保守回答一句：“还行吧。”
“还适应吗？我是说，生活方面，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吧？”
“嗯。”不置可否。
金摸了摸脑袋，感觉格瑞周身的气氛没那么难以接近了，自然地坐近了一些。他头上的毛发刚洗净吹干，随着挪动位置的动作发梢轻轻摇晃几下，显得整个人柔软毛绒极了。他自然地和格瑞搭话，像关心好朋友一样地关心格瑞的生活饮食方面，又问到他在训练室有没有认识几个处得来的伙伴。
“没有。”格瑞倒是回答得快。他是带着调查任务来的，当然是觉得在计划外的人员是没有结交必要的。
金心想果然挺难搞的，但毕竟对方是丹尼尔长官调过来的，自己也要多关照一下。于是，他用自认为最柔和的语气开口了：“总是一个人进进出出也不太好的，要不，我帮你介绍一些性格不错的朋友？你知道的，二塔虽然向导少，但对你这种又帅又厉害的哨兵……嘿，我猜很多向导都倾心你呢，要不要去接触几个？”
这句几乎是明示了，金本来就是不会话里藏话的人，此刻当然是心里想着什么就明晃晃的表现出来：我关心你，所以帮你找个向导相亲也不是事嘛！
而刚刚还躺在沙发上的格瑞一把抓起脖子上的毛巾，身体坐直，全身的气氛降到冰点，几乎是从齿间一字一句挤出：“我不喜欢向导。”
“哦……”金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愣愣地在那里感受到格瑞周围又变成那种难以接近的气氛。半晌，他才好像懂了点什么，试探地问：
“不喜欢向导……那你是……喜欢哨兵吗？”
“……”
“没事没事，我不歧视哨哨恋的！你要是喜欢哨兵，我帮你介绍几个。就是，呃……我们训练室的哨兵都比较，磕碜。和你比较……不搭。不过没关系，你要有那个意思的话，我再帮你找点优质的……哎，格瑞你怎么走了？你要洗澡吗，要我帮你拿毛巾吗？”
tbc.
存稿不多了下周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