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金/校园AU】不完美的树叶
*弱智纯情早恋文学
*7k7+ 究极OOC 雷人不负责。
1
班上最近流行那个表情包。
“每当有人说：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完美的——”拖长声音的卖关子。
“格瑞！”异口同声地叫出了一个名字。
然后嘻嘻哈哈一阵打趣的笑，夹杂着对这个名字的赞扬和憧憬。
班上女生都对这个表情包运用自如，正是青春懵懂的时期，对于异性与感情的讨论总是热烈非凡，在她们的讨论中，格瑞作为一名男子长相帅气、气质出众、成绩优异并且偶尔会愿意帮忙解答数学题的酷哥，在一众男生中脱颖而出，成为了她们心中完全符合择偶标准的优质男友首选。
“格瑞——真是完美的男友候选啊！”
“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完美……”角落里，金小声地辩驳着。
然而就是这么一句如同自言自语的呢喃也能被青春期精力旺盛听力也发达的女孩子捕捉到，当她们围过来一人一句“哎哎，你是格瑞的发小对吧，你倒是说说，格瑞到底哪里不好啦？”“最好是说一点不为人知的秘密，别人都不知道的那种……嘻嘻！”“要是能说点他小时候的趣事就更好了，小时候的奶瑞，怎么想都可爱～”时，金又支支吾吾说不出个一二三。
最后只能虚张声势大声说道：“反正，就是没有那么好啦！”然后毫无底气地走掉。
金其实是知道的，关于格瑞的缺点，多得可以用两只手数出来。
格瑞起床气重，要是休息被叫起床脾气会很差；性格其实也没有多好，看起来冷冷淡淡对什么事情都平平，其实总是一本正经地作弄自己；格瑞还有些洁癖，如果穿着不干净的鞋子去他房间爬他床绝对会被扔出来，甚至如果把他请到自己房间，他会全程忍耐着头上的青筋直到忍不了地把乱糟糟的房间都收拾一下……
金对格瑞的缺点如数家珍，却一个也不愿意告诉别人。
就像是守着一个秘密宝盒，盒子里是几片形状不规则的树叶。当春天来临，别人经过这棵树，赞叹他的枝叶繁盛，叶片完美，但只有金才知道，他手里抱着的树叶，才是这棵树一整个四季的秘密。
2
下课的时候老师要求各组小组长收作业，金慢腾腾地从抽屉里拿出几乎空白的试题卷，准备找组长求个情借张试卷抄一下应付，一抬头看到一双熟悉的紫眼睛又卡了壳。
是他忘了，小组长今天生病请假了，代收作业的是格瑞。
格瑞板着一张面无表情地脸看着他，手里捏着试卷边缘随时准备抽走，金按着大半张试卷，卡在喉咙里的“格瑞”两个字连半边都没吐出来，就在对视中失了先机。
“没，没写完……”金心虚地垂下耳朵。
格瑞一句话不说，铁面无私，冷酷残忍地直接抽走了金手中的空白试卷。
真是太过分了！金赌气地趴回桌上。如果放在平日，他再据理力争软磨硬泡一会儿，也能让格瑞松口留给自己几分钟喘息时间，总不至于直接交上一张除了名字什么也没写的白卷。
但是昨天，他和格瑞吵架了。
他还记得自己说出“我有喜欢的人了！”时格瑞皱起的眉头，几秒后突然变得冷漠的表情，以及隐约有些发怒的眼睛。
当时格瑞说：“学生主要任务是学习，不能早恋。”
金大声辩驳：“可是喜欢这种事情又不是想忍就能忍得住的！”
可是格瑞坚持自己的看法，并且告诫他如果执意早恋就要去告诉老师和秋姐。金怎么会让他如愿，要是被姐姐知道自己不仅学习差还早恋肯定会被打断腿，金为此和他大吵一架，两人不欢而散。
然后到今天，格瑞也还是没跟他说一句话。
看，格瑞的缺点又多了一条，生气吵架之后脾气坏得很，从来不主动和好。金趴在桌子上看着前面过道里收作业的格瑞被同学拉过去问题目，倾下身颇有耐心地指导别人解题思路的样子，心里更加烦闷。
根本就没有别人说的那么好……金赌气地想，他也没那么好，我干嘛要喜欢他。
3
夏天是焦躁的代名词。
环形操场的粉尘，下午两点的日照，知了的叫声香樟的味道，无一不让人内心焦躁，闷热不安。
但格瑞的焦躁并不来源于此。
就在昨天，金对他吐露了一个秘密——或许也不能叫秘密，就从金莽莽撞撞跑过来直奔主题的阵势来看，怕是他压根没想过遮遮掩掩。
金说：有喜欢的人了。
他在当下的反应说不上体面，先是呵责金不能早恋，又没控制好情绪冷言冷语了几句，最后造成两人冷战的结果格瑞也应当负一部分责任。
格瑞当然并没有表面上那般镇定自若。就像从小养到大的小狗突然有一天被人牵走，细心呵护的芽苗突然被人连盆端走，格瑞不是不在乎，而是内心腾地升起一股无法抒发的焦躁感。
生气。焦虑。冰块要炸了！
“哎，还有这道题也能教我怎么做吗？”
声音打断了内心的一团糟，格瑞眨眼，意识到眼前的同学问完三道题目之后还想再问一道。
但他手里还攥着整个组的作业要交，况且格瑞并没有过剩的耐心来教一个人几乎半张试卷的题目，除非那人是金。
“我还要收其他人的作业，你自己想吧。”丢下一句话，格瑞转身就走。
然后就听到那人又背过身去打趣后排的同学：“金你又没写作业，又要被老师批评罚站了！”
“哎——要是你借我抄的话就不至于交不上去啦！”是金熟稔的佯装埋怨。
“那可不行，作业当然要自己做，看我，全都是自己做的，就说牛不牛？”
“得了吧你们两个，半斤八两，等作业批改下来，你这做了的试卷正确率可能还比不上金交的白卷呢！”一旁的人打断了他俩的争端，然后旁边又是一阵大笑。
声音钻到格瑞耳朵里，让他越发焦躁起来。
4
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很难用一两个词定义。就像一株生长中的小树苗，光从抽芽时的姿态来看是无法描述它往后的生长轨迹。
不过总而言之，是个挺受欢迎的家伙。
格瑞看着足球场上和队友踢球进球拥抱打闹的金，心里是这样想的。
体育课是班上绝大部分的男生都喜欢的课程，体育课可以踢足球打篮球，可以在球场旁边席地而坐围在一起开黑打游戏，可以牵着心仪女孩的手躲着教导主任在人工湖旁散步。
唯独格瑞不是那绝大部分中的其中一个。体育课总是和炎热、喧闹、汗水、刺眼的阳光这些字眼绑定在一起，而格瑞却是最不喜欢麻烦的人。
他靠在球场边的篮球架旁边，即使低头垂眸看着书也阻止不了不远处进球的欢呼声钻入耳朵。金人缘很好，身边总是围着一群兴趣相投的兄弟朋友，班上的女同学也愿意跟着他起哄给他加油打气。
唯独格瑞不是他身边的其中一个。以至于他连金所说的“喜欢的人”究竟落在谁身上都不知从何问起。
翻着的书本突然落下一片阴影，格瑞警觉地抬头，看到黑色长发垂到自己面前。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孤独寂寞冷？”别着粉红色发卡的女孩挤着眼睛，说出些许促狭的话语。
格瑞“啪”地把书合上，直起身体：“有事就直说。”
“倒也没什么事，就是关心一下。”凯莉施施然背着手，悄悄指了指球场最中央奔跑的身影，“你和金的关系，是不是有些变化？”
什么都瞒不过这个女人的眼睛。格瑞对此有些不耐烦，一边觉得自己与金的事情不需要别人太过问，一边又忍不住猜想或许她知道那个困扰着自己的答案。
“不关你的事。”
“当然不关我的事啦，不过，你是不是也知道了——”拖长尾音故作卖关子的语气让人更加心生烦躁。每个人都知道，每个人都对金的秘密了如指掌，唯独格瑞排除在外。
格瑞彻底丧失耐心，语气不耐地问：“别卖关子了，到底是谁？”
“嗯？”凯莉反而有些疑惑。
“金的早恋对象……他有好感的人，是谁？”加重了语气。
凯莉愣了三秒，噗嗤笑出声的同时露出一个作弄的表情。那表情在格瑞眼里越发解读成对无知者的嘲笑。
“我说，你难道就不担心那小子有好感的人……是我？”
5
在凯莉那儿除了吃瘪之外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情报，仓促地结束了无聊的体育课。
教室里前后左右都是汗水的味道，头顶的吊顶风扇呼呼地扇出热风。格瑞平静地看着书，眼神余光却注意到金趴在桌上，吐出半截舌头，像只奔跑过后的小狗一样呼呼喘气，四处张望着在找什么。
格瑞知道他在找什么。找一瓶在平时体育课过后格瑞抽屉里早就为备好的矿泉水。
格瑞的手早已伸进抽屉，一手握住瓶身，一手手指放在瓶盖上，只要金过来说上两句好话，就能咔地一声拧开。
然而金张望了一下，朝后桌探出了半个身子，嘻嘻哈哈地去那里讨来了未开封饮用水。
“谢谢你，安莉洁！”金仰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对后座女孩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格瑞又把手收了回去。
后桌是个安静的女孩，不仅给了金一瓶水，还贴心地递过去一张湿纸巾让他擦擦额角的汗。
金接过纸巾往自己脸上呼噜抹了一把，又背过身去和对方讲话：“对啦安莉洁，你能不能帮我算一卦……就是你那个塔罗牌，看看我下次考试能不能及格呀！”
“不能哦，考试，要靠自己才行哦。”女孩眨眨眼睛。
“唔……说的也是，那我换个别的算……”金凑过去放小了声音，耳朵些许发红，不知是热的还是因为别的。
格瑞看在眼里。
“作业还交不交啦？”古灵精怪的笑声又在耳边响起。
收回目光，格瑞眼神定格在自己座位旁边叉着腰的女孩身上。他把早已叠好的英语试卷拿出来，凯莉拿了却不走开，凑到他耳边悄悄说：“那么在意？不如直接去问？”
“少管闲事。”格瑞冷冷道。
“我可是好心提建议，你要是有什么想知道的，不妨也去找那个呆头鹅女人算一卦，就答疑解惑这方面，那家伙还挺有奇效的。”凯莉两手食指拇指围成一个方框，框柱格瑞略带愠怒的表情，不由得越发觉得有趣，施施然用手掌扇了扇风，“哎，就你这差脾气，难怪没有对象。”
6
“好热……”
金趴在课桌上吐着舌头奄奄一息。
放学后的卫生值日正好轮到他，扫地拖地擦黑板干完一圈之后，他像虚脱的小狗一样热得打转。学校的空调系统在放学铃响起的同时就自动关闭，现在只有吊顶风扇勉强投下些许清凉的风。
金休息了一会儿，抓起书包准备回家，临走前到窗前准备关上玻璃窗，却被窗外不远处小树林里两个人影吸引了注意力。仔细一看，树林里站着的其中一个身影熟悉——是平时会在教室门外等他回家的格瑞。
格瑞没有回家吗？
他在小树林做什么？
他旁边的人是谁？
金把手放到玻璃上，脸庞贴近，尽力地辨别两个模糊的身影。
“困扰你的事情，很快就会烟消云散。”
安莉洁揭开合住的手掌，从中抽出一张预示着“解”的牌递给格瑞。
格瑞接过，不置可否。
本想借着放学人少的时候礼貌地询问一下，哪成想这个电波系女孩追着一只蝴蝶就扑进了小树林。格瑞不好跟得太近，只能站在小树林入口的石板路上等待，等到女孩神游一般地顶着一头从树丛里钻出来，抬头看到格瑞，歪头疑惑了几秒，便从书包里抽出了塔罗牌。
烟消云散？他并不是来求这种结果的。
关于烦恼与困扰，格瑞向来擅长忍耐与等待，无论是成长中不甘的艰辛还是生长的痛楚，他都可以处理得极为巧妙。
然而金是一个不可控的麻烦，就算避开也会自动找上来，忍耐会焦躁，等待太漫长，格瑞已经习惯放任对方的亲昵。金就像一棵不停在生长的小树，长得太快，叶片扑扑簌簌往下掉，起初还想一片片拾起，等发现的时候，半边身子都已经被热情的树叶淹没。
但树总要长大，叶子却会不再飘向他。
我只不过是不想让他……我只不过是想知道是谁会独占这一棵树的春夏秋冬。
格瑞左手抓着斜挎书包背带，右手握着手里的牌，心底有个声音说道。
格瑞为什么会和安莉洁在树林里幽会！
金两只手掌按在玻璃窗上，努力睁大眼睛看着。
太阳接近下山，夕阳的余晖被树叶割成斑驳的树影，洒在不远处那两人身上显得氛围朦胧。
两人一男一女，一高一矮，周围似有蝴蝶环绕，一个抬头一个低头，手里还拿着疑似情书的卡片，不是谈恋爱还是在做什么！
这个想法刚出现在脑内，金就心虚地蹲下身躲到窗户后面。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躲起来，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以那两个人的角度根本看不到教学楼这边反光玻璃后的金。
但是金就是自觉地蹲了下来，只剩两只眼睛在外面乱晃。格瑞和安莉洁在树林约会，看起来氛围很好的样子。
格瑞原来喜欢安静的女孩子吗？他们在那站了多久？他平时好像就没有对自己那么耐心地说过那么久的话。
全然不觉自己身上都能拧出一桶苦柠檬汁了，金只觉得委屈又心酸，心里甚至生出一股气来。
好哇，格瑞不准我早恋，自己却和女孩子在小树林早恋！
“不要光顾着寻找迷雾里的远方。”女孩指了指格瑞的眼睛，“你要寻找的答案，有时候，就在你的眼前哦。”
眼前？听完这句话，格瑞心下一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动声色地打量起身前的女孩。
长相不错，身高……和金符合。凭借记忆里捞出来的几个画面，似乎性格也不错。如果是这样安静的性子，和吵闹的金倒也互补……
焦躁感又突如其来地冒了出来，格瑞打住了多余的想法，点点头：“知道了，多谢。”
7
吃饭的时候，金若无其事地挤到了格瑞旁边。
距离他们吵架已经过去三天，金却觉得像过去了三年一样漫长，于是特意在午饭的时候找了个借口，蹿过去挨到格瑞旁边坐着。
“今天食堂的菜是不是放多了盐呀，好咸好咸。“
“食堂阿姨是不是觉得我特别顺眼，每次都给我打好多肉。”
“阿姨嗓门可大了，隔老远就叫我名字，老感觉被姐姐点名一样，不一会儿就要挨揍似的。”
“我上次跟姐姐说，女孩子要安静点，不然以后嫁不出去，还被姐姐揍了一顿……”
他果然喜欢安静的。格瑞心想。
“金。”
格瑞放下碗筷。
“吃饭的时候安静一点。”
金垂下头。
“好吧……”小狗耷拉起耳朵，心想：他果然喜欢安静的。
这顿饭后半段吃得索然无味，两人各怀心事，吃完收拾餐具一前一后离开了食堂。
午餐和午休之间的时间很长，所以回去的路也不用走得太急。夏天正午的太阳令人心生困倦，只有走到邻近小树林的石板路上才有些许阴凉感。
然而走在这条路上，金不免又想起昨天看到的画面：
安静的格瑞，安静的安莉洁，安静的树林石板路和安静的蝴蝶环绕。
好吧，天要下雨，格瑞要早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看在是朋友的份上，就不找老师告状格瑞早恋了。
瞧，我比格瑞大方多了，格瑞小气，一点都不好。
金猛地停下脚步，大声地叹了一口气。
前面的格瑞听到动静也跟着停下来，回头眼神示意他怎么了。
金这会儿不大好受，垮着眉毛：“我的初恋，破碎了——”
格瑞立马接上：“这么快？”话里竟然还有几分喜。
金没听清：“啥？”
格瑞：“咳。没什么。”
即使内心谴责不该有这样的念想，但又忍不住生疑：金是被那个女孩拒绝了？
可垂着耳朵沮丧的金看起来实在可怜，格瑞心里那一点点不应当的情绪又化成了慌张，只能笨拙地开口安慰：“嗯……下次还，有机会。”
“没有下次了啊！”金抓着脑袋哇哇大叫，“他不喜欢我这款！”他喜欢安静的，懂事的，能让他低着头耐心听完说话的。
就像栖息着树的风，环绕着林间的蝴蝶。反正不会是聒噪的鸟。
于是他越发沮丧，直接在石板路上蹲下，大叹幼小的少男心灵受到了伤害需要好朋友的安慰关怀。
他这么大一个人蹲在路边，金黄的头发颇有些显眼，格瑞没好意思去拉他，就走了两步站到他旁边，膝盖几乎挨着对方身子，自上而下俯视金乱糟糟的头顶。
格瑞本来应该再说点什么安慰的话，或者干脆秉持以往的风格酷酷地什么也不说话，但是鬼使神差地，从喉咙里吐出来一句意味不明的：“我也一样。”
说完就后悔了。
听在金耳朵里却是格瑞变相表明：你初恋不喜欢你这款，我也不喜欢你这款。
好你个格瑞！自己谈恋爱了不说，还对我落井下石！金有些不开心，噌地站起来准备跟他理论，结果起得太急，脸颊一下蹭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过了几秒，他才意识到蹭到了什么：那是格瑞的嘴唇。
金：“……”
格瑞：“…………”
8
“格瑞，我……你……对不……”金手忙脚乱地比划。
“没什么。”格瑞却分外镇静，一副权当意外的样子。
本来也只是嘴唇和脸颊的意外刮蹭，就像是骑自行车在路上被树叶刮到了，没人会在意。
除了各怀鬼胎的格瑞和金。
“还是要对不起。”金，“嗯，毕竟你现在是，有……有对象的人。”
格瑞：？
什么时候的事？格瑞一脸莫名其妙。
看着格瑞的表情，金以为是自己不小心说漏嘴让格瑞生气，自顾自地解释：“对不起，我昨天看到你在小树林……其实早恋也没什么的，我不会告诉老师的。”说完还悄悄瞄了一眼，颇有点我这么讲义气你就不要生我气的意思。
格瑞被他弄得莫名其妙：“什么早恋？”
“你不是……就是，你有喜欢的人了，对吧。”金说。
有是有。格瑞面上不显，却带着纳闷的眼神看着金：这个笨蛋看起来不像是能察觉出来的样子。
于是他试探性地接着金的话：“对方不喜欢我。”
金反而十分惊讶：“为什么！”世界上还会有不喜欢格瑞的人吗！
格瑞答道：“不喜欢我这款。”
难道格瑞昨天在树林里是告白失败？金一听就急了：“怎么会！我就喜欢这款！”
格瑞长得好、成绩好、性格好，嗯……虽然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缺点，但那根本无伤大雅！格瑞应该是所有女孩子的理想型才对！
在脑内为格瑞忿忿不平了好一会儿，他才迟来地意识到自己刚刚一时激动说了什么，一下耳朵通红，结结巴巴地找补：“我是说……呃，就是吧，格瑞你……”
“真的？”格瑞也红了耳朵，认真地问道，“喜欢？”
喜欢怎么能分真的还是假的呢？喜欢只有多还是少，金本来想装成他没那么好我就喜欢得少的样子，却收效甚微。
他按住自己局促不安的手，有些破罐子破摔地答道：“当，当然了。”说完又装成是模仿班上流行的那个表情包，做出夸张的肢体动作：“不是都这么说吗，每当有人说：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完美的——”
然后蹡蹡一下，双手指向格瑞。
然而出乎意料地，被指到的格瑞并没有拍下他的手呵斥他胡闹，而是手虚握成拳放到嘴边咳了一声，别开眼神。
“咳……也没那么完美。”格瑞说，“嗯……不一定很完美。”
然后金敏锐地捕捉到了格瑞藏在发丝之中通红的耳朵，然而意识还没有转过弯，傻傻地说：“那也没关系啊，反，反正我挺喜欢……”
“反正你什么缺点我都知道，别人不喜欢也没关系，你自己说的学生不应该早恋嘛……”金还在自言自语，越说越没底气。格瑞没有早恋更好，他愿意一直珍藏那些不完美的叶子。
“算了。”格瑞放弃了和他言语交流，上前一步捏住了金的下巴，准备把刚刚的意外重新变成蓄意。
9
“好热……”
金趴在房间的桌上吐着舌头奄奄一息。
放学后回了家，不仅被罚做家务，顶着高温把家里里里外外拖了一遍，还被勒令要做一整晚的试卷，不写完不准睡觉。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
“都怪你。”金偏过头，对着旁边的人埋怨道，“干嘛要和姐姐告状？害我被罚了一个月的家务。”
“学生的主要任务是学习。”格瑞神态自若地打开试卷集，翻到上次做到的地方压了压书脊，重申了一遍，“不能早恋。”
“但是明明是和你……”金凶凶的话放到一半，又不好意思地压低了声音，“是你和我早恋！”
饶是金也没有想到，晕晕乎乎地和格瑞两情相悦顺利谈上恋爱了，可是格瑞却恪守了之前的诺言，竟然真的老老实实地和姐姐报备了。秋面对着表情一个严肃一个躲闪的两个高中生，又气又笑，打发金做家务做试卷重罚了一顿，对上格瑞却只能叉腰勒令他要帮金补习功课，“期末考试不进步十名就立马分手”。
没有打断腿，真是太好了。
但是眼见着好不容易谈上的恋爱怎么能轻易分手，只能硬着头皮写自己不擅长的数学题，金做了几题就有些犯困，推开椅子就想往身后的床上一躺，身体落到一半被格瑞拎起来。
“脱了鞋再躺。”格瑞皱眉，突然又想起什么，“……不，你今天打了球还没换衣服，洗完澡才能上床。”说完就把金往旁边地板一扔，自己回桌前写题目去了。
看，还是一样的，洁癖大大，脾气坏坏，缺点多多。
金在地上坐了一会儿，也没生气，手脚并用地爬到格瑞座椅后面，搂着他的脖子摇晃：“休息一会儿嘛！刚拖完地好累的，写题目脑子转不过来！”
“不能休息。”
“就一会儿！”
“不行。”格瑞忍耐着头上的青筋，再忍了一会儿，终于没忍住捏着叽里咕噜乱叫的金的下巴，堵了嘴让他安静了一会儿。
看，格瑞还是对自己没有一点耐心！变得安静乖巧的金像仓鼠一样软成一滩，趴在桌上想。
但是无伤大雅！
他现在也知道了，那些称之为不完美的不规则树叶，并不是谁都能细心收纳。只是因为在他的盒子里保存着，所以格瑞才会放肆展现出一些不为人知的细小缺点。——当然，是只有他才知道的绝佳秘密。
春夏秋冬，肆意生长。
想到这里，金又高兴起来。
END
虽然完全偏题了但是也要装作若无其事地发掉
有些人虽然内心想着格瑞是直男金也是直男但是写出来总是他喜欢他他喜欢他甜甜蜜蜜他爱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