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金/】喜欢吃醋
*喜欢的人和吃醋的事，俗套的青春爱情故事
@万节修篁 约的不！可！描！述！文！ 全文8k+ 趁着情人节偷偷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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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啦，喜欢的人！”
高考结束之后的小型聚餐，真心话大冒险游戏里，面对挤眉弄眼的同学提出的问题，金微红着脸大声地说。
饭桌像落进一滴水的油锅一样炸开，同学们纷纷凑上前来“关怀”。
“真的假的？！”
“是我们学校的吧？”
“是不是我们班的啊！？”
金回答：“当然是真的！嗯……是同校的。”到最后一个才红着脸摆手：“这是第五个问题了，不能再问了！”
没能获得精准定位丧失了八卦权的同学们一哄而散，只有少数几个和他关系亲近一些的还缠着问：“长得好看吗？人怎么样？”
“好看，特别好看……人特别好。”金点点头，小声而认真地回答，然后又引起一阵善意的调笑。
这笑声的温度却没能传到隔壁桌，格瑞喝完杯中的牛奶，抬手准备再加点，发现壶中也见底了。只好提起旁边另一壶饮料胡乱往杯子里倒上大半杯，仰头一咕噜喝下去。牛奶混合橙汁的味道，酸涩中带着些苦。
格瑞喜欢金，已经不知道是从哪里开始溯源的事情了。从搬家成为金的邻居、转校成为金的同学之后，从某一天某一刻突然开始，喜欢金这件事就像数学公式和物理定理一样印入了格瑞的脑中。
从小学到初中，初中到高中，格瑞预想过有一天金会有对自己坦白他有喜欢的人，希望得到发小的祝福，但真正来临的这一天却还是有些束手无策。
聚餐结束，有住得远的同学早早赶了末班车公交走了，住在附近的则多留了会儿。金和格瑞是邻居，两家商量好了等结束之后让他们打电话让格瑞父亲开着车来接。站到外面冷风一吹，在里面受热闹气氛影响导致的脸颊绯红立马降了下来。
隔着一米的距离，金小心翼翼地看着站在旁边的格瑞。少年身形像松柏一样挺拔，短袖长裤配上一件简洁的牛仔外衣，站在夜色中还是一副酷酷帅帅的样子。
金走近了一步，拖长声音叫：“格瑞——”
格瑞瞄了他一眼，眼神如常。于是金像小狗一样蹦蹦跳跳地窜过去，还没到他面前扑上去，突然就听见冰凉的声音从对面传来：“真心话大冒险好玩么？”
金心里一紧：“你听到了？”
格瑞撇过头，神色淡淡：“没听清，就看你们那桌热闹得很。”
金这才悄悄松一口气，还想说什么，汽车喇叭声响起，开着车的格瑞父亲停在了路边降下了车窗，格瑞点点头，拉开副驾驶座位坐了上去，金紧跟着也开了后座门钻了进去。
*
毕业典礼安排在高考之后的一星期，这周内格瑞稍微估了下分，正常发挥，进top3学校应该没难度，其他时间把之前复习落下的睡眠补充了些，也没有落下身体锻炼。
只有某天在阳台做拉伸运动的时候，听到对面阳台传来好大声一句：“当然要了！毕业典礼之后就去告白！都要毕业了，再不去就没机会了！”
一转头看到对面窗户里金拿着手机在跟谁说话，察觉到格瑞的目光之后立刻紧张兮兮地放下手机朝格瑞这边打招呼。格瑞别过眼神，假装没看到，回房间换运动鞋准备出去跑步了。
到晚饭的时候金果然溜了过来，在格瑞家蹭了一顿饭，然后说班上同学准备在毕业典礼之后再安排一次聚餐，问格瑞会不会去，说是“包了个好地方”——格瑞当然知道是班上某个同学家里开的酒吧，也猜到必然会借着这个毕业晚餐的机会点上几瓶酒，更是知道金会在那个场景下做些什么。
他对聚餐和喝酒都毫无兴趣，更不想在那样的气氛下见证金计划好的“告白”。
格瑞都在心中描绘出那个场景了：或许同学们都会喝上一点酒，金会趁着酒意红着脸向心仪的对象吐露心意，然后在善意的哄笑和口哨中拥抱或是亲吻对方。而他作为金的发小，只能送出几句不痛不痒的祝福，像餐桌上的蜡烛和酒瓶一样只是助兴的道具。
想到这里，格瑞的心里不知什么东西翻涌，搅得他内心烦闷饭都吃不下，他放下筷子又去抓手边的牛奶杯，发现里面已经什么都没了，一抬头看到金担忧的眼神，格瑞才敛了情绪和眼神。
金还在问：“你去不去呀格瑞？那天姐姐要出差，地方也有点远，要是你不一起去的话我就得去同学家借住……”
格瑞把杯子一放：“去。”
到了毕业典礼当天，校长慷慨陈词发表感言，班主任热泪盈眶，毕业生嬉笑打闹合影留念，金一早就拿着相机去各处找人合影了，直到临近晚餐才在图书馆前面的长椅上找到格瑞。金靠过来，向他展示相机里的存货，和老师的合影，和同学的，还有和那个平时总看不惯他的年级主任的……
格瑞状似不经意地问：“不找我合照吗？”
金一愣，反射性地转头：“我们以后不也会一直在一起吗？”
又说：“这些同学老师很多都是以后可能很难得见到了才要合影留念的！”
格瑞没作声，心里翻滚着复杂的情绪。他想，这一刻是在一起，也许以后也有机会一起，但最终金一定会和别人在一起。
金也许也意识到毕业合照落下自己的发小不太合适，调整相机镜头摆了个自拍的姿势，靠在格瑞身上比了个耶：“格瑞，看镜头！”
在看向镜头之前，格瑞先被金蹭到自己脸庞的发梢吸引了注意力，软软乱乱，带着和自己同款洗发水的清香。他稍稍垂下睫毛，相机定格住了他低头注视金的瞬间。
“让我看看……”拍完之后金翻着相机查看照片，发出一声惊呼，“啊！这张怎么糊了！快来再照一张……哎格瑞，你怎么走啦！”
“不是要去聚餐吗，快走，等下天都要黑了。”
*
结果到了聚餐，最先喝醉的却是格瑞。
金还是和他平日走得近的同学在一桌，那边不时传来笑声和起哄声，格瑞向来不喜吵闹，耳朵里听得心烦，拿过手边杯子，也不管里面是什么地往肚里塞。
酒吧自然不提供牛奶，端上来的都是洋酒和班上同学团购打折的啤酒，两种混合着一喝，就算神仙酒量也招架不住，更何况格瑞平日场合从不饮酒，并也不知道自己是易醉体质，几杯下去还没多少就趴了。
所以几杯下来昏昏沉沉的格瑞并不知道自己这桌的人不一会儿就散开，本该在隔壁桌热闹的金悄悄凑了过来。
格瑞喝多了不发酒疯也不说话，就坐在那里发呆，所以并不知道他喝了酒，坐到他旁边轻声说了两句什么。声音在神智飘忽的格瑞耳朵里有些不真切，只捕捉到几个关键词：喜欢、告白。
要向喜欢的人告白？这件事情他早就知道了。格瑞嘀咕了一声“知道了”，挪开几寸。金又不依不饶地贴上来，继续跟他说什么喜欢，喜欢很久了。
喜欢很久了，那去告白啊？告白之前还要找自己，是要像每次考试之前拜学神一样来求点祝福吗。格瑞有些烦闷地拍开金的手，抿着嘴什么也不说。他喝醉了之后看起来一切正常，只有眼神里写着“不太好惹”四个字，坐在那里也有些不耐烦。
金似乎有点急了，站起来拍着桌子提高了音量：“格瑞，我喜欢你啊！”
格瑞酒清醒了三分，许多内容在脑内翻滚来翻滚去，包括且不限于“他说什么”“说喜欢谁”“真的假的”，最后眼神瞟过隔壁那一桌同学偷来的八卦眼神，在周遭一副看好戏气氛中定格在了“假的”两个字上面。
假的，有预谋的。格瑞心里认定了这又是金受同学撺掇之后过来开的玩笑话，便在在心里给那些之后也不知道会不会再见面的同学记上了一笔。
他皱着眉，敛了敛心神，有些不满地说：“大冒险的对象可以不用找我。”
金一愣：“啊？我没有在大冒险啊！”
格瑞十分镇静：“那就不要开这种玩笑。”
金懊恼地挠着头发要发作，猛然瞥见格瑞旁边的酒杯和他抓着杯子泛白的手。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金试探性地在格瑞面前晃了晃手指：“格瑞，你知道我是谁吗？”
格瑞不吭声，就直勾勾地盯着金的手指，眼球随着手指转动。
金就像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举着手指在格瑞眼前晃来晃去，直到格瑞不耐烦地抓住他的手指握在手心嘟哝了一句“别闹”才消停。这下金是真的确定了，格瑞一定是喝醉了，不然才不会在公共场合用这样亲昵的语气埋怨自己。
格瑞对自己的那点温柔和好，就像是藏在树叶里的秘密一样，在表面不会轻易显露。所以金才一直不敢确定，磨磨蹭蹭拖到毕业之后，快没有机会了才让告白姗姗来迟。
于是方才那点告白的紧张骤然消散，他趴在桌面从下往上盯着格瑞，笑：“格瑞。”
格瑞瞟了他一眼，不耐烦地拿起杯子要继续喝，金立马按住他的手。虽然喝醉的格瑞很有趣，但饮酒还是对身体不好。他按住格瑞的手，又接连说了好几句：
“我是金啊，就是和你最最最要好最最最喜欢你的金！”
“格瑞你听清我刚刚说的话了吗？”
“你知道我喜欢你吗？”
说到最后一句，格瑞终于有了反应。格瑞觉得自己很理智很冷静，然而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让金想笑：“不可能，金有喜欢的人。”
说着说着格瑞越发的不高兴，怄气地把头别过去不说话了，闹得金又好笑又好气，把格瑞的脑袋掰过来问：“那你说金喜欢的人是谁？”
“与我无关。”格瑞说。
“怎么与你无关啦！”金两条眉毛一横，“说不定那个人就是你呢！”
格瑞不吭声了，他握着杯子的手越发收紧，半晌，才吐出一句：“不可能，……”
然后格瑞说不出话了。
金亲上来堵住了他的嘴。
格瑞的酒彻底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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