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金/原作向】白昼二吻
*第三季38集后日谈捏造
*瑞金只有亲亲而已!!!
*
“我想要力量。”金说。
方才格瑞才用“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堵住了他关于鬼天盟事件的发问，或许是出于对格瑞的天然信任，金听完之后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前前后后地查看格瑞的手臂身体确认他的伤势已无大碍之后，冷不丁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格瑞一顿，将眼中即将浮出的情绪压下去，再开口又是云淡风轻：“那加油吧。”然后忽视金撇下来的两条粗眉毛，向凹凸大厅的另一边走去。
他并不是不知道金想要力量的缘由，也清楚金这样的人不会因过分追求力量而迷失自我。
只是他比谁都清楚，在通往力量的道路上，会丢失掉多少珍贵的东西。对他来说，那些东西已经抛到脑后，或许回忆起来会稍有遗憾，但他的决意已经为他铺成阶梯，握着刀一步一步往上走，稍有不慎就是从高处坠落，粉身碎骨。
但对金来说，会丢失的东西，或许是生命也说不定。
金确实得到了力量。
天与地都是无边际的黑色，如天地初开混沌之始那般暗沉压抑。猩红的刺与墨黑的石割开了，在一片黑暗之中，上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光。
如彗星，如黎明乍现，如破开黑暗的一道光。
格瑞站在地面，一手捂着钻心痛的手臂，隔着仿若一个银河的距离仰头看着他。他在发光。燃烧了生命、拼尽了全力，像炽热的流星，仿佛在一瞬的闪耀之后就会冷却坠落。
许多年前，金也第一次在格瑞面前显露过惊人的、超过一具幼小身体所能承受的强大力量。
而在那之后，一部分的金就好像消失了。
*
“醒了就睁开眼吧。”
金恢复意识的时候就听到一句冷淡却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声音，他撑开自己的眼皮，看到格瑞靠在墙上，隔着一米多的距离看着他。
在开口说话之前先习惯性地提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而后说出“就不能让我再赖会儿床嘛”的时候才觉察自己声音喑哑得不像样，仿佛在嗓子里装了一只破旧的鼓风机。他轻咳了两声坐起身来，意识慢慢回笼，才想起在昏倒之前是发生了什么。
与神秘人的相遇，元力完全解放，回忆完全苏醒，紧接着与银爵的殊死一搏，黑暗军团的降临……
“对了，黑暗军团来了，那很危险！其他参赛者呢，大家怎么样了？”金猛地叫出声来。
格瑞从靠着的墙上站直了身体，拉了拉自己破损的手套边缘，回答他：“大赛方动用权限，暂时把所有参赛者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但安全也是一时的，黑洞随时会带领苏醒的黑暗军团找到这里。”
金这才抬头环顾四周，发现他躺着的地方是间简单搭建起来的医疗室，四周墙壁破旧，窗户被窗帘掩盖不知外面日夜。自己身上的伤口似乎是被处理过了，身上也换上了清爽的外衣，只是骨头关节散发的痛楚证明经历过一场惨烈的战斗。而旁边的格瑞也只是比他好上一点，身上的伤口痕迹没有那么重了，衣物却还是破旧的样式。
他抬头，却不慎对上格瑞紧皱的眉头和凝重的眼神。
格瑞说：“明白了处境，现在，该你说说了。”
金想不到有一天，竟然会由格瑞来让他“说说”。
从前总是金先开口，金先把话篓子打开，金先倾倒所有的有趣东西给格瑞，格瑞只是听着，间或点点头应上两句，大多数时间会嫌他太吵，从来没有主动让金来说话。
但也有这么一天，他会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坐在格瑞面前，绞尽脑汁地想自己应该“说说”些什么。
说些什么呢？说见到神秘人的遭遇？还是说和银爵战斗过程感想？他自诩是格瑞的情绪解读机，现在却完全猜不出来格瑞想听的是什么。
金的脑子乱糟糟的，他手指揪着盖在身上的床单，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见他迟迟不开口，格瑞率先提问了：“你知道那股力量是怎么回事了？”
金猛地抬头，撞进对方锐利的眼睛，又迅速低下头，嗫嚅道：“我知道了……格瑞，这就是之前你和姐姐都一直在瞒着我的事情吗？”或许先前他自己隐约也能感受出来，在昏睡期间总有奇怪的事情发生，但最亲近的人那样说了，他就那样相信了，直到真相像糖纸包装一样剥落，露出的里面那颗糖果又苦又涩。
格瑞依旧皱着眉：“……这是另一回事。”避重就轻地推开了隐瞒这件事，他换了个问法：“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想必使用这股力量要承担的后果你不会不清楚。”
格瑞走近了一步，身上的冰冷气息愈发浓烈，周身围绕着解不开的焦虑和纠结。怒火是不会在格瑞身上显露任何迹象的，他就像一座覆盖着磷火的冰山，没有声响，兀自燃烧。
“我知道！”在格瑞的身影彻底笼罩自己之前，金急忙开口辩解，“但是，我是准备好了才做出选择的！”
“那、那种情况下，只有把所有封印都解开，才有战胜银爵的一线希望！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大家都会有危……”
“但是你会有危险。”
简短的一句话，重重地落在了金的心中。他就像一只泄了气的气球，软绵绵地无法再膨胀。
格瑞很少对他说这样的话。在他们成长的路上，跌跌撞撞总是难免，格瑞自己都是常受伤的主，更别提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摔着磕着身上有伤的金了。
这还是第一次，格瑞如此明显地表露对他的担忧。
比起“格瑞在关心我”的窃喜，金却察觉到了这句话里更重的却是责怪的意味。
他突然就明白格瑞想听的是什么了。
纵使让神秘人帮自己打开所有封印的时候决绝，在呐喊着“就算我的意识崩溃也无所谓”的时候也毫无悔意，但他着实低估了自己。被元力侵蚀的痛苦都能忍受，却忍受不了格瑞投来的带着责怪和担忧的眼神。
如果真的崩溃了怎么办？如果拼尽全力了也无法打败银爵会怎么样？如果元力失控，发生像幻觉中那样可怖的事情，伤害了格瑞……金不敢再想下去。他有承担后果的决心，却无法真的接受造成糟糕后果的可能。
“我……我……”嗫嚅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金感觉他在格瑞的眼前无限缩小，从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缩成七年前那个一无所知的小男孩，缩到只有一颗还未发芽的种子那么大，圆滚滚地躺在格瑞的手心里。
“对不起。”他最终只能吐出这么一句话。似乎意识到的时候，总是在对格瑞道歉。在格瑞离开登格鲁星之后又第一次回来的时候、在鬼天盟的囚笼里连累格瑞也被拘禁的时候，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他都只能对格瑞说一句干巴巴的对不起。
但倘若给他再一次的机会，他也还会选择接受那份元力，去做保护格瑞、保护同伴的更强大的人。
格瑞叹了一口气。叹息声凝结成冰霜落了一地，他伸手去抚平金头顶翘起的毛发，淡然道：“你最好珍惜自己。”
那眼神说得很清楚：至少不要总让我来替你珍惜。
多年前的第一次力量爆发就让格瑞见识过了后果，而后的每一次、金在他面前展露出那股力量之后，身上一部分的“金”就好像会消失一点点。次数多了之后，金是否会彻底消失？
格瑞说不上来。但无论如何，金的消失是他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金却反手握住他的手，掌心裹挟着潮湿和温暖，他带着不安拉近了自己和格瑞的距离，说：“可是我更想珍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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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呀，格瑞！」年幼的金抱着格瑞，拍拍他的背，「虽然我什么都不能做……但是我会在你身边的，还有我在呢！」那时的金其实是想说，不要露出好像要离开我一样的表情，但显然他的语言组织能力还不足以让他道出所有。
「那你发誓。」幼年的格瑞红着眼睛，也不知道是在哪处较起劲来，执拗地抓着金的手要他给一个承诺。
金歪着头，不知道格瑞想要的承诺是什么。但他很快就想出了一个自认为满意的答案。金郑重地点点头，握着格瑞的手，给了他一个最为认真的承诺：
「好吧，我发誓，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end）
如果发现有逻辑不通的地方是因为原先内容被pb，连夜修改之后脑袋发昏没有逻辑的原因。
